Kiss and Cry

ida子

Kiss and Cry

 

|原作:Yuri on ice

|弃权,角色和原作都不属于我

|Yuri视角,Victuuri,low key Otayuri,均无差,请谨慎选择是否阅读。

 

·一个约2小时的极速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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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要在Kiss and cry区坐多久!”十五岁的Yuri Plisetsky选手在大奖赛上冲着他的宿敌和宿敌的教练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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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生勇利是个男子单人滑界的著名哭包,这是冰迷在他刚进入视野没多久的时候就知道的事情。赢了会哭,发挥不佳还会哭;挺进决赛会哭,与出赛权差之毫厘还会哭,各种各样。Yuri Plisetsky更是清楚,毕竟他曾经偷摸跟着人家赛后去了洗手间,直接用耳朵接听了现场版。

 

可是当时年少的Yuri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会有被他弄哭回来的时候。十五岁大奖赛决赛完了那次不算,他自己当时都不知道是怎么哭的。但是当胜生勇利退役的时候,他哭得比退役的主角还惨。

 

而这一定全是猪排饭的错,他告诉了维克多,告诉了雅科夫,甚至告诉了莉莉娅和远在长谷津的亲友们,却惟独没有告诉Yuri。而他在赛场出了成绩之后的短访里,就直白的言明了自己会在赛后退役,那时候他二十七岁,正是当年维克多·尼基福罗夫踟蹰过的退场年龄。好在那时候Yuri已经比完了,听见这话之后他拼命拦住自己,才没跳进胜生选手的采访现场里去。

 

这他妈比十五岁那会儿老头子在他自由滑前冲过来给他透露这消息还糟糕。那时候,他尚能抱着愤怒、不敢、懊恼一口气在自由滑里发泄出来,但是现在,他却只能安静的等着颁奖典礼。是的,他马上要十八岁了,马上就在法律意义上都跟小孩子无关了,可现在他莫名生气他被当成一个大人来对待。他愤怒,又没理由愤怒。

 

所以他会在领奖台上哭出来,在胜生勇利踏上最高级之前,拥抱他的时候。

 

那家伙如愿在人生的最后一次大奖赛里站上最高位,他滑到他眼前,以最郑重的方式和他握手,然后以他们平时相处的时候那样的方式拥抱了他。前者让Yuri哽着一口气拒绝说话,后者把他的眼泪气下来了。他不晓得自己为什么哭,是难过吗?是伤心吗?还是不舍呢?后来有很多人在记述中去猜测,可Yuri自己都给不出一个明确地答案。他记得一定有一点是除了他和勇利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就是这个马上要退役的冠军并没有对他说什么鼓励和安慰的话,他只是拥抱着他,像是他小时候在他家不小心睡着时一样拍着他的背,对他说着“谢谢”。

 

Yuri被对方动手擦掉眼泪,他听见全场在此刻响起掌声。包括站在第三位领奖台上的J.J.也带着微笑将掌声送上,Yuri看得清楚,那个自大的家伙眼里也是亮晶晶的。

 

等到他们颁奖结束,绕场一周致谢后,刚一下冰面,勇利就跳着和自己的教练扎到一起去了。Yuri原本领奖前是憋着气,想要颁奖结束后再来一次堵人的,结果哭了一通,又下场看到那对老傻瓜聚在一起之后,他居然神奇的感觉自己没那个想法了,也不再生气。

 

他看着那两个家伙抱在一起,像是当年勇利获得银牌的时候一样,扭成一团坐在地上。Yuri看着勇利抬起手,表情像是忍着哭又忍着笑,然后把那枚金牌挂在维克多脖子上。已经长成老虎的Yuri知道,这枚金牌,从被说出口,到被实现,花了这两个人三年时间。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枚金牌,从四大洲,到世锦赛,到大奖赛分站,胜生选手虽然状态依旧会有波动,但顶级赛事中每年均各有折桂——这一度被称赞为“大器晚成”的极致——Yuri曾经以为,这两个家伙会每拿到一枚金牌就不要脸的去结婚一次的,而他们并没有。他们相拥,流泪,微笑,而后拥抱,好吧,或许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还会接吻,还会有比接吻更黏腻的东西。

 

但Yuri始终没听到他们提到过当初开玩笑的婚姻。他曾觉得不正常,维克多对勇利有多期待想来无需多言,胜生勇利对维克多有多渴求自然不必多说,可就是没有下一步,这一度让Yuri都等到心焦。

 

他从勇利退役的边缘开始等,等到维克多复归,等到他们与他竞争,等到维克多退役,再等到如今,他就不懂——你们他妈当时那股“得了金牌就结婚”的劲去哪了?勇利对金牌的执着明明还在,维克多对艺术和胜利的渴求明明没减,Yuri每次都在对抗自我和同龄选手之余,还要拼尽全力应对老年人,可当他们从他和其他人手上取胜时,赢到多少次也依旧是那副黏糊糊的模样,毫无变化。

 

或许那真的只是个玩笑了,Yuri想过。

 

而在他刚想过之后没几天,维克多和雅科夫谈退役的时候,被Yuri就撞了个正着。或许是因为维克多的年龄,让Yuri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当时他没炸毛,只是咬着嘴唇转身就走,出门还拖了正在休息的胜生勇利就往休息室去。

 

他俩当时坐在那,Yuri也不知道该和对方说什么。问你知道之类的简直是废话,问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之类的也是没营养的问题。所以他当时说:“你就打算这么让他走了吗?你不是希望他能一直作为选手活着,甚至为此有过不惜自己退役的念头吗?”

 

他当时说完了就不再出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而勇利揉了揉他的头,像是平日里安慰他那样。

 

“他不会消失的。”他说,“而我也会继续在冰上活着。”

 

他的问题答非所问,Yuri却在听完回答之后感觉有水从眼睛里落下。勇利当时好像是慌了,拿着抽纸给他擦脸。可Yuri心里却知道自己平静得很,那不是难过的眼泪,而是从紧张和焦躁中突然放松下来导致的后果。

 

维克多退役在俄锦赛,站在Yuri身侧低一级的领奖台上。他面对周围的掌声和灯光,挥手微笑。他好像要哭了,又好像没有,又或许是他要哭了也看上去很完美。但是Yuri看到观众席上不少人在抹脸,下场之后,他看到雅科夫眼角也有些湿润。所以那一天,是他难得的坦率一日,他对这个被他从十五岁起就偏执地称为“爷爷”的家伙,叫了全名,并且第一次,用人生里最严肃和真诚的语气说了谢谢。

 

而他拥抱了他,然后像是对手一样与他握手。

 

回想起来,这顺序恰好与胜生勇利在最后的颁奖台上对他所做的相反。而他们最后的话却不约而同的全是“谢谢”。

 

到现在,那两个老家伙当着他的面继续抱在一起,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他们旁若无人的时候。就在Yuri在思考到底是过去插一脚还是转头直接走人的时候,勇利的一句话让他停了下来,也让所有人停了下来。

 

“维克多,请和我结婚!”

 

00

 

操!你们注意下场合!记者都还在呢!这是Yuri反应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不能怪他不浪漫,周围闪光灯一下子此起彼伏,然后拿着摄像机和话筒的记者们就已经在准备冲上来了。

 

在雅科夫和周围选手教练朋友们的帮助下,这群人才勉强突破重围,杀回休息室。Yuri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给记者们冲上来时候的人流挤到跳出胸腔了,耳边也全是各种腔调英语残留的嗡鸣。就在他抬头准备对这一对愚蠢的人类吼出声报复的时候,勇利的手机响了,是家里人打来的,他离开了他们几步走到窗前去接。面对着有人打电话的现状,Yuri还是暗搓搓地决定暂时收敛,于是他扭头瞪维克多,却看到那个永远完美的家伙,背着勇利看着那块金牌傻笑。

 

他突然就又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刚转到雅科夫门下时,对着这位偶像问过一个问题:“你想成为什么样的选手呢?”这问题无疑幼稚,维克多当时已经战绩显赫,可能足以过了“要去思考成为什么样的选手”的阶段。

 

而对方认真地回答了他:“想成为把节目、笑容和泪水一起留在冰上的人。”

 

第一个好懂,无非是演绎出提到这支曲子便能被想起的人,而第二个和第三个,小时候的Yuri却并不懂。笑容和泪水,是无法留在冰上的。只要选手退役,他们便同时失去了在冰上流泪和大笑的机会,所以要如何留下呢?

 

等他长到十五岁,他在离开长谷津时,第一次莫名想起了维克多的答案。他那时候看着黑尾鸥飞过长谷津的海岸时,想到的是他们在这两周里在冰上吵闹,在海滩上奔跑,在进行各种稀奇古怪的联想与修行,以及,他第一次在冰上会想起自己的亲人与感情。

 

而现在,他又想起了这个答案,十五岁时巴塞罗那海岸上维克多举起戒指对着阳光似笑非笑的脸,同时映在他脑海中。他当时说过维克多已经死了,而维克多对此不只予以否认,甚至是前所未有的态度认真。那时候的Yuri不懂维克多为何会在休赛一年之后对自己可以如此肯定,而在决赛之后,在他与勇利相继打破维克多的记录之后,他却感觉自己模模糊糊可以理解。

 

这种感觉或许和青少年组曾连霸的自己类似——当你不断地,不断地向前走时,你的眼前光明又美丽,却也空无一人。你可以创造出无数欢笑与泪水,但却没有人能让你看到他们落下时激起的情绪是何种模样。因为人们都崇拜你,敬畏你,又远离你,而现如今,有人追上了你,超过了你,喜极而泣地向你发出呼唤时,前进与追逐光便有了新的意义。

 

他稍微懂,维克多为何会想要回归竞技。又稍微有点佩服,胜生勇利将他带到这个最终赛场的努力与勇气。

 

至于现在,他又能明白,为何维克托能够复归,又能够安然选择退役;又为何勇利会告诉他维克多不会消失——因为他们找到了能够承受你的笑容与泪水,并超过你在你眼前呼唤你的那个人,他们已经没有遗憾。

 

而现如今,他也能懂勇利那后半句“我也会在冰上继续活着”的意思。他们所留下的泪水与笑容,从未消失——从维克多到勇利,从勇利到Yuri,从他们开始到每一位观众,从现场的裁判到转播中的无数冰迷,到永无止境涌现的新选手们。他们会持续地,不断地被传播,被超越,被继承,永远继续活下去。

 

孤独的,隔绝于世界的生,并非是他们所求的色彩。不断地延伸,生长,才是将灵魂放在冰面上的他们所追逐的意义。维克多仿佛是自个幼生于高塔的家伙,胜生勇利像是一个沉默但坚韧十足的攀塔人,他爬上去,告诉维克多世界上还有人能够与你分享笑与泪,世界上还有可以让你哭泣与微笑的第二个人。

 

与你相遇,让我看到自己的光芒,让我重新发觉生命的意义。

 

好吧,好吧,所以他们用那一枚小小的指环来做约定,在彼此圆满之时,将最形式化的一笔填上。天杀的,你们早就比任何伴侣,任何一种关系都更加亲昵,将远多于这枚指环的东西塞进彼此的口袋了好吗!好吧,好吧,看在你们心照不宣地努力了这么久上……Yuri决定原谅他们一会儿,就一会儿。

 

一会儿就把他们踢出去应付记者,绝不手软!他想着。但是……当然要在那两个混蛋黏糊了够了再说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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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没机会让那两个老家伙为我哭了。”Yuri咬着吸管,含糊不清地对身边的奥塔别克抱怨,“我本身想下个赛季大奖赛复仇的,彻底没机会了,生气。”

 

“但他们还是会为你哭的,就像以前你赛后的时候那样。”他的朋友想了想,慢悠悠地回答。

 

“嗯……那不一样,意义不同啊。而且我也不想有人家长一样的对我又哭又笑的……”

 

“会因为你哭和笑的人很多,那说明他们很爱你。”

 

“比如我后援会吵死人的那群吗?”Yuri Angels似乎让这位正主本人想想就头疼,他皱着眉毛吸了好大一口橙汁。

 

奥塔别克看着他把橙汁吸到嘴里说:“比如我。”

 

“噗——”橙汁彩虹生成,制造人,Yuri P.选手。这人他妈说啥?在承认自己是迷妹吗?

 

这波小范围降水波及了中亚选手的皮外套,也让Yuri自己被呛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中亚人拍拍他的后背,拿着纸巾给他擦脸,Yuri边咳嗦边抬手拿纸给对方抹皮衣。心想着虽然他惹自己呛到了,但自己喷了对方一身,扯平了就算了吧。

 

“我都忘了,你是十三岁起就盯着我来着,而且你还是个超有韧性的家伙。”整理完了以后Yuri拍着脸说:“呐,那我们也来约一把好了,你可别中途逃跑,要跟我一起啊。放心,我会让你哭到退役——一直被我压一头的!”

 

“我一直都会——跟你一起,我也一直都不会——小心世锦赛你就被我超过去。”

 

Yuri笑了,他拖着奥塔别克回去换衣服。稍微有点理解维克多当年复归的自信从何而来了,他也知道自己绝对有一天会把老头和猪排饭的记录都超过去的,因为他也有与他一同分享笑与泪的家伙——而他自己选的这个,绝对不会比猪排饭选的老头差的!

 

现在,他彻底原谅了“突然求婚”的勇利,和捏着金牌傻笑的维克多。他决定一会儿去顺道祝贺下他们决定结婚,真心实意的,稍微坦率那么一点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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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Yuri去祝贺对方的时候,撞到两个成年人在床上脱了衣服打滚时,Yuri再次后悔为什么当时在场馆里,他就他妈没把这俩直接扔在地上碾到哭呢?

 

后来Yuri听懂了奥塔别克那句“比如我”,是接在“很爱你”后面的。

 

再后来,Yuri下了kiss and cry区在采访里向世界说自己有男朋友了之后,刚结束就接到了维克多和勇利的电话——两个老家伙在电话里边笑边哭,几乎听不懂说什么。不过冰上的老虎长多大,在那两个家伙面前都是那个十五岁小混蛋,所以他可不会手软——嘛,在赛季结束后带着奥塔别克回去和他们正式见一面这件事,还是不要现在说的。

 

这是报复,为了当初吊着别人好几年的结婚,为了隐瞒的退役与眼泪——为了被他们之间那些互相呼唤填满的,今后也将不断带着他们一起走下去的,Yuri Plisetsky选手今后的冰上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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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的出现予我笑与泪。由竞技,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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